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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2025年9月3日，美国佛罗里达州总医官Joseph Ladapo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该州将取消所有强制疫苗要求。Ladapo指责疫苗强制令是“错误的”且“不人道”。他质问：“作为政府，或者其他任何人，我算什么？我凭什么能告诉你，你应该把什么东西打到你孩子的身体里？我没有这个权利。你想接种任何疫苗，愿上帝保佑你。我希望你做出的是明智的决定。你不想接种任何疫苗，也愿上帝保佑你。我希望你做出的是明智的决定。这才合理。”他的质疑乍听之下似乎颇有道理：自己和孩子的身体健康，为什么不能由自己决定？强迫一个人去接种疫苗，难道不是对个人自由和身体自主权的侵犯吗？舆论场里这种声音并不少见，也很得人心，但它忽略了一个基本事实：所谓“强制疫苗”并不是“上门抓人打针”，更谈不上粗暴地剥夺自由。

疫苗强制令到底是什么？很多人一听“强制”，脑海里浮现的画面是政府人员拿着针管挨家挨户强迫注射。实际上，疫苗强制令，也就是规定必须接种某些疫苗，绝非如此。儿童疫苗是最常见的强制疫苗类型。比如此前佛罗里达州和美国大多数州一样，儿童必须接种包括MMR（针对麻疹、腮腺炎、风疹）疫苗、乙肝疫苗、脊髓灰质炎疫苗等多个疫苗——大部分美国要求强制接种的儿童疫苗在中国也属于必须接种。可这些儿童疫苗的强制并非家长不同意，政府就冲到老百姓家里，拖出孩子打一针。而是如果要进公立学校，需要出示打过相关疫苗的证明，也就是完成强制疫苗的接种，才能享受部分公共服务。医疗行业是另一个疫苗强制令较为普遍的地方。美国很多医院要求医护人员接种乙肝疫苗、流感疫苗，新冠疫情后扩展到新冠疫苗。可这也不是医院对每个来上班的人扎一针，而是“想要继续受雇，就请遵守规定”。国际旅行和入境同样涉及疫苗强制。像去美国留学移民都要求接种过MMR等疫苗，另一个比较特别的例子：沙特对前往麦加朝圣的穆斯林信徒有接种脑膜炎疫苗的强制规定。这些当然也不是美国或沙特的海关工作人员拿着大针筒，见一个戳一个，而是在申请签证等入境许可时需要出具相关疫苗接种证明，没有就不给签证，不让入境。这些疫苗强制能否说是侵犯了人身自主权或自由？这恐怕要把“自由”定义得过度宽泛了。好比我没有买票却要进迪斯尼，保安不让，是“侵犯”我行动自由吗？任何有基本理智的人应该都不会认为行动自由宽泛到了什么地方都必须让我畅行无阻。强制疫苗，与其说是“强迫”，不如说是“条件”：想要获得某些公共服务或权利（公立教育、单位雇佣、入境等），就必须履行相应的义务。而且美国等地的疫苗强制一般也有健康豁免、信仰豁免的余地。

为什么要把上学和打疫苗挂钩？即便接受疫苗强制令不是强迫，很多人依旧困惑：为什么要把孩子上学的权利，与打疫苗挂钩？对于公立教育资源与疫苗接种挂钩，站在政府、社会角度，任何资源——这可以是教育资源，也可以是医疗资源，都是有限的，决策者不仅要考虑如何有效分配资源，也要考虑如何节约资源。任何智力正常的人应该也会承认，一旦某个传染病暴发，社会不仅可能会付出惨重的生命代价，还将消耗大量的医疗、经济资源。因此，政府、公卫部门、教育部门等决策者当然会希望能采用最有效、最经济的措施来防止传染病暴发，对很多传染病来说，这就是大规模接种疫苗。例如麻疹病毒是已知传染力最强的病毒。超强的传染力意味着一个麻疹患者离开房间两小时内，其他人进入后仍可能被感染。目前也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治疗麻疹。若学校出现麻疹暴发，正常的课堂教育必然无法维持。要消灭一次麻疹疫情，医疗、经济代价之高，也可想而知。相比之下，全程接种两针MMR疫苗，预防麻疹的有效性在97%以上，而一针MMR疫苗2025年美国CDC采购价仅约26美元。为了公共健康，也是为了最有效地使用公共资源，要求获取某些资源必须以接种过一些疫苗为前提，并非不可理喻。

为什么不把选择权留给个人？有些人最不能接受的或许是：为什么别人——包括政府、单位等，要来指挥我做医疗决定？为什么不把个人身体的选择权留给自己？这也是Ladapo提出取消佛罗里达所有疫苗强制要求时的核心理论：你觉得疫苗好就去接种，为什么我不能觉得疫苗不好就不去打？就算麻疹疫苗有效性超97%，我不怕麻疹，就不想要这保护，不行吗？你担心麻疹，你自己去打好了，为什么要拖上我？这种“诡辩”很有迷惑性，一些觉得疫苗有效、常规疫苗需要打的人也会想，想要获得疫苗保护的人自己打了就好了，那些不信疫苗不想打的，随他们去，他们病了还正好完成“自然选择”。这逻辑似乎顺畅，却忽略了一个关键点：强制疫苗针对的都是严重传染病，“爱打不打”带来的整体疫苗接种率下降，会让这些疾病传播增多，而后者影响的可不仅是“自己不想打”的人。像疫苗接种都有年龄规定，有些人可能因为年龄不符，还不能打，或者尚未完成全程接种。如MMR疫苗第一针在12-15个月接种，第二针4-6岁。一个幼儿园里完全可能有些幼童因年龄还未完成全程MMR疫苗接种。当大量家长以“个人自由”为由，不给孩子接种MMR疫苗，麻疹风险增加后，受到伤害的不会只局限在那些自己作死的人身上。何况还有那些因为身体原因没法接种疫苗的人。仍以MMR疫苗为例，这是一种减毒疫苗，也就是由弱化的活病毒构成。普通人接触这些弱化的病毒没有危险，可有免疫缺陷的人却不行，因此，他们没法接种这类疫苗。而另一些疫苗（如灭活疫苗）即使可以接种，在免疫抑制人群中有效性也会大打折扣。所以，“自己不想打就不打”的疫苗接种方案不是只影响个人，而是会威胁到其他人。政府过度干预个人生活当然值得警惕，保护个人自由也很能激发共鸣。但人作为社会动物，所承担与应承担的责任绝非止于个体。自由从来不是绝对的。开车不能闯红灯，公共场合不应抽烟，个人自由的边界，是不伤害他人。像Ladapo那般，只强调个人选择，丝毫不考虑对他人，对社会的影响，才是真正的“错误”且“不人道”。

坠毁率五百分之一的飞机该让孩子坐吗？最后，由于多种高效的疫苗，从麻疹到脊髓灰质炎，很多曾夺去大量生命的严重传染病已成为我们遥远的记忆，但这不代表这些疾病不再危险。平均每500名感染麻疹的儿童就会有1人死亡。想象如果有架飞机的坠毁概率是1/500，什么样的家长会让自己的孩子登上这样的飞机？Ladapo质疑“政府凭什么让孩子打疫苗”。其实更应该问的是：什么样的政府竟然允许学校教室成为失事风险高达1/500的“客机”。订阅关注防失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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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https://www.nbcnews.com/health/health-news/florida-surgeon-general-says-state-will-eliminate-vaccine-mandates-rcna228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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