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围梅花镇后,东北军691团隐秘敌后抗战,吕正操如何像红军一样打游击,全程细节揭示真相

新闻动态 2025-10-08 06:18:30 163

1937年冀中梅花镇突围与吕正操北上决策:东北军六九一团敌后抗战记事

那年的秋天,石家庄的风还带着麦秸味。七七事变后,东北军五十三军六九一团驻防在城南,我是团长吕正操。石门老街坊常说:“兵荒马乱年头,连院子里的枣树都不敢多结果。”这话听着像玩笑,其实满是无奈。

其实我们早就不是原来的队伍了。1937年五月,我已秘密加入共产党。党组织在团里发展得快,许多年轻官兵悄悄把小红本藏进被褥底下。有个叫赵承金的小伙子,还用牙签刻了“抗日救亡”四字在饭盒盖内侧——后来他成了一总队队长。

北方局的指示来得直接:国民党迟早要溃退,你们留在敌后找地方党打游击。我心里明白,这路没回头,一旦脱离主力,就是跟命运摊牌。但冀中平原无险可守,不像山西有沟壑可藏身,只能靠人心和地势周旋。

部队先到了任丘东北六苟各庄,又转永定河曹家务。当永定河防线失守,我们沿堤撤退到束鹿东南耽庄村,那天阳光刺眼,有士兵把帽檐拉低遮住脸上的疲惫。我接到师部电令,要我们去藁城南四德村、梅花镇掩护左翼,与六十七军联络,于是全团急行——路边有农妇抱着孩子送水,她说:“你们要像红军那样,到敌后打鬼子去。”

半壁店遭遇战发生得突然。一下午刚过,我们前锋遇见五十来骑日寇,对方也想抢占村口。尖兵连长王振武喊了一嗓子,“兄弟们快跑!”大家冲进土墙院落,两翼包抄,把鬼子的骑兵困住。一小时激战下来,毙伤日寇近二十人,还缴获马枪、洋鞍几件。这仗虽小,却让士气提起来,有老班长拍着膝盖道:“咱们不是杂牌,是抗日真刀真枪!”

当天夜里,一营进驻梅花镇。这地儿据地方志旧卷记载,本叫“梅花围”,土墙高丈余,曾经抵御过清末捻匪。有老人讲,“谁守住这围子,就能保百姓三季安生。”我们堵死四门,各连分守东西南北。不料深夜藁城方向传来炮声,日本一个营杀奔而至,从西关步哨开始交火,到拂晓攻势最猛。我炮兵瞄准发射,将密集的敌群炸散,据估计歼灭二三百人。

次日上午援敌增多,把我一营层层包围,但始终未破阵地。本地群众热情慰劳,有位姓宋的大娘煮了两锅糙米粥送到阵脚,说:“只要你们不走,我们也不怕日本鬼。”全体官兵誓与阵地共存亡,而师旅主力却已远遁,只剩电报催促我丢下一营赶紧追他们。我看完电文直摇头,在战壕对沙克(后来当上三总队长)说:“这是机会,该脱离他们,自个儿闯出去。”

傍晚时分,我调重迫击炮掩护三营七连冲破东门,为一营突围接应。这场恶仗下来,全团仅损失数十人,却斩获大胜。据附近乡亲回忆,那晚有人听见“轰隆隆”的爆炸声一直响到月亮升起,说是“比春雷还吓人”。

夜色降临,在四德村的大房间里,我召集所有营、连长商议今后的出路。“师旅都让咱丢下一营自己逃,你们愿意吗?”我把两份电报甩桌上,让大家看个明白。一时间众怒难平,“不能再跟他们往南逃!”尤其是一些参加‘东北武装同志抗日救亡先锋队’的年轻干部,一个劲儿磨拳擦掌,都等我的一句话。

会议室灯泡昏黄,每个人脸上都是汗珠和灰尘混合出的神色。有反对意见,也有犹豫者,一个连长担忧吃穿来源;但更多的是支持者——士兵代表争先恐后站出来,高喊“宁愿北走一千,不愿南下一竿!”这种口号其实流传很久,据晋县老户讲,当年还有顺口溜配套唱:

“不怕日本强,

只恨国民慌。

打回老家去,

游击冀中乡。”

大多数同意立即回师北上。在地图上选定晋县小樵镇作为暂时休整点。据《晋县志》零星记载,小樵旧称“小里小”,因其铺面兴旺又躲避过几次灾荒,被称作“一千户富庶之所”。但此刻街面冷清,小贩收摊,只剩柴草堆旁偶尔蹲坐几个老人抽旱烟,看我们的行踪却并不惊讶——或许习惯了乱世中的流动部队吧。

休整期间,全体官员开会讨论改编建制。不少年轻党员建议改名为红军,但考虑尚未与地方党正式接轨,又提出几十种新名称。“人民自卫军”最终获得通过,还有臂章设计:白底蓝边,中间绘红星,上书五字,以示区别于旧式国民党的标识,并约法三章严禁扰民、发动群众共同抗战。从此,这支团队彻底摆脱过去番号,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从此换了新身份。据当地学者李老师私下考证,这批臂章后来不少被收藏于解放初期县档案馆,可惜现今只剩残片,无从辨认完整图样。

人民自卫军迅速配合地方武装攻占高阳,在冀中打开新局面,很快与晋察冀区取得联系。当聂荣臻派孙志远前来工作时,我们终于和八路建立隶属关系。不久中央命令将主力改编为八路第三纵队,并成立冀中区党委,由黄敬任书记。而这一切变化,都源自那个决断之夜和全体官员的一致选择——弃旧投新,自立门户,再没有退缩余地。

以后的岁月,是漫漫平原游击战争。有时候会想起那些临危会议上的争论,也会忆及土墙下埋葬的烈士遗骨。《掌史村野谈》中提及1942年突围之役,说吕司令故布疑阵,使伪警误判形势才成功保护机关人员安全撤出。“每逢六月十二,总有人烧纸祭奠,说那晚天黑得格外早。”这是当地人口述,无据可查,但故事总这样流传下来,就像夏季暴雨之后田埂上的泥泞印迹,会被秋风慢慢吹淡,却始终留痕迹在人心深处。

最近翻箱倒柜找东西的时候,从衣柜夹层掉出来块锈蚀铁扣,上面隐约还能摸出半颗星纹。母亲叹气道,这是当年的臂章碎片吧?她念叨一句,“活在群众里的英雄,人走印还留”。外屋邻居家的猫跳窗而入,把煤球踢得到处都是,她骂猫,也骂那些年代太苦的人……这些琐碎细节,如今没人再细究到底是真是假。但每逢谷雨节气,总有人端茶坐炕角闲聊起往事,然后随手拿根竹签划拉桌面,好似又听见当年的呐喊声远远飘回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