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继位夜惊魂,十七阿哥为何化身“夺命判官”?
1722年冬,京城沉浸在康熙大帝驾崩的巨大哀恸与权力交替的诡谲气氛之中。畅春园内,天子一怒,血溅五步的传说似乎还在耳畔回响,新的帝王已然加冕,那是素有“冷面王”之称的四阿哥胤禛。然而,就在他继承大统的那个晚上,紫禁城内外的风云变幻,远没有一处潜邸中的暗潮汹涌,来得更令人心惊胆战。
四爷府邸,烛火摇曳,光影幢幢。年逾花甲的谋士邬思道,这位为胤禛运筹帷幄、十年磨一剑的幕后智囊,此刻却丝毫没有胜利者的喜悦。他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手持一柄折扇,却早已停止了摇动。他的目光穿透窗棂,望向夜幕深处,那里面有他无法言说的复杂情感:既有对新君登基、天下或将迎来清明盛世的期许,更有对自身命运的无限忧虑。伴君如伴虎,何况这位新君是如此的深沉内敛,手段狠辣。他心里清楚,为了“洗白”过往夺嫡的鬼蜮伎俩,坐稳龙椅,新君极有可能“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而他邬思道,正是那把最锋利的“弓”和那只最狡猾的“兔”。
就在这凝重的氛围中,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张五哥,那位忠心耿耿的府卫,带着康熙驾崩与胤禛继位的金牌令箭,疾驰而来。这个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点燃了四爷府的寂静。然而,邬思道却异常冷静。他深谙权力斗争的法则,更知此刻绝非松懈之时。八爷党余孽未除,反扑夺嫡的风险犹存。他当机立断,口中飞速吐出一条条指令:“叫他(十三爷)立即赶往丰台大营,并依计行事。”
紧接着,他取出了早已备好的“钦差关防大印”,调动了丰台大营、西山锐健营、善扑营、顺天府以及步军统领衙门等五路人马,以雍和宫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布防,严阵以待。这看似滴水不漏的防御体系,明面上是为了护卫新君,防止八爷党狗急跳墙。但实际上,这更是邬思道为自己精心设下的一道“生门”。他要用这股强大的军事力量,来逼迫新君——未来的雍正皇帝——在继位当晚,即便有诸多不便,也必须返回潜邸。只有这样,他才能争取到与雍正面对面谈判的机会,为自己谋求一线生机。
正如邬思道所料,雍正在畅春园继位之后,明知天下未定、孝期在身且危机四伏,却依然坚持返回潜邸。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对“清白”的渴望,更是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必须在登基之夜,亲手了结。
当雍正步入书房,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那个收拾妥当的包袱,那明晃晃的物件,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邬思道早已做好了逃离的准备。他心里清楚,府外那看似多余的五路部署,绝非老十三的安排,而是眼前这位谋士的杰作。
“老十三也是太费事了,有个丰台大营还看不住这个院子吗?用得着把顺天府和善扑营的兵都给调来吗?”雍正语气平淡,仿佛无意,却字字句句都直指核心,暗藏着试探与杀机。他盯着邬思道,试图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邬思道闻言,心头一凛,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他面不改色,泰然自若地回应道:“皇上,是我叫十三爷这么办的。五路人马平素不相统属,共同护驾,十三爷居中指挥,才不至于出意外。这个时候越小心越好啊。”这番话,言之凿凿,逻辑缜密,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但两人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场心照不宣的谎言,一次惊心动魄的君臣博弈。
雍正没有戳穿,只是缓缓起身,踱步至窗前。他的背影,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高大而孤寂,却也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邬思道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他知道,新君的杀意,已然萌生。
“先生为朕夺嫡劳苦功高,将来想做什么官,朕都会封你。”雍正突然转过身,抛出一个看似优渥的承诺,实则更是试探。
邬思道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拱手道:“皇上,臣绝非做官之人。”
雍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更多的是因心事被间接戳破而滋生的羞愤与震怒。他的表情瞬间僵硬,杀意也随之更盛。他清楚,一个如此洞悉帝王心术的谋士,一旦放归山林,无论投靠何方,都将是巨大的威胁。
生死一线间,邬思道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早已准备好的说辞。他先是替雍正的杀机开脱,然后娓娓道来他“三不可用”的理由:他是个瘸子,行动不便;他“腹黑”,手段阴毒,不宜入朝为官;他更有“前科”,曾在八爷府短暂栖身。
随着邬思道一番真诚而又巧妙的自白,雍正心底的愧疚逐渐浮现,那因羞愤而起的僵硬表情也稍有缓和。然而,等邬思道话罢,雍正的杀意反倒瞬间更盛。他冷冷地问道:“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先生想怎么隐?”
雍正清楚,邬思道所谓的“三不可用”,无非是想以“归隐”来求取一条生路。但他若真同意这种恳求,却无异于是放虎归山。彼时八爷党仍虎视眈眈,一旦放任邬思道归隐,无论将来是被八爷党拉拢或是胁迫,对雍正来说都是巨大的危机。因此,无论邬思道会做出哪种选择,他都会将邬思道除之后快。
可令雍正没想到的是,邬思道竟给出了让他意想不到的第四种答案:“臣想半隐。”
“半隐?”雍正皱起了眉头。
邬思道解释道,所谓“半隐”,竟是他愿意放弃自由之身,终身处于雍正的监督之下,找一个既能吃饭,又能让皇上找到他的地方隐居,既能有所依靠,又全了君臣这段恩遇。他老泪纵横,声情并茂地恳求着。
那一刻,雍正心中顿生不忍。他想起多年来邬思道的悉心辅佐,以及“半隐”这个看似麻烦却不失为一个绝佳的安置方法。他略一犹豫,便允诺了下来。邬思道悬着的心正要落地,却被一声突如其来的通报,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启禀皇上,十七阿哥请见!”张五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邬思道浑身一颤,他下意识地看了看雍正,又看了看雍正掏出怀表确认时间的动作。他哪会不清楚,老十七在这个特殊的时间前来求见,绝非偶然。这分明是雍正特意指定前来“灭口”的执行者!
为防事情生变,邬思道连忙起身阻止,慌乱间甚至叫错了称呼:“四爷……皇上,今非昔比,您不宜善听善见。”他语气焦急,近乎哀求,试图阻止雍正做出那个最终的决定。
被删减的隐情:雍正与老十七的特殊羁绊
那么,问题来了:雍正为何会将如此秘密而关键的“灭口”任务,交给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与他交集甚少的老十七允礼呢?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真相?
在电视剧《雍正王朝》中,十七阿哥允礼的戏份寥寥无几,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闲散的富贵王爷,与四阿哥胤禛之间似乎并没有太多深厚的交情。然而,在二月河的原著《雍正皇帝》中,雍正与老十七之间的故事,远比荧幕上呈现的要复杂和深刻得多。
在九子夺嫡初期,以“冷面王”著称的四阿哥胤禛,除了十三阿哥胤祥这位肝胆相照的兄弟外,与其他阿哥的关系都比较一般,其中自然也包括老十七胤礼。胤禛以孤臣自居,在皇子之间显得格格不入。然而,一段被宫廷刻意掩盖的丑闻,却意外地将老十七拉入了胤禛的阵营,成为他夺嫡路上一个至关重要的后援。
故事要从太子胤礽二次被废、西北传来尔丹六万大军全军覆没之后说起。康熙帝打算选一位皇子出任大将军王,这使得夺嫡之争瞬间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件骇人听闻的宫廷丑闻,悄然发生。
当时,胤禛正兼管着内务府。他突然接到密报,称老十七胤礼的生母章佳氏吞金自杀。胤禛素来心思缜密,察觉到其中必有蹊跷,便命内务府暗中查探。一番密查之下,真相浮出水面,其狗血程度,远超当年废太子胤礽与郑春华的私情。
原来,在浴佛节那天,康熙于宫中设宴。老十胤䄉酒后失态,竟无意间闯入了后宫。更巧的是,他碰巧撞上了正在沐浴的章佳氏。当时的胤䄉,不知是被废太子胤礽的疯病传染,还是受了酒精的刺激,竟当着宫女的面,对章佳氏做出了强吻的轻薄之举。事后,老十扬长而去,而备受羞辱的章佳氏,自觉再无颜面于后宫苟活,便选择了吞金自尽,以死明志。
得知这桩丑闻的真相,胤禛陷入了深思。他心里自然希望将此事如实上奏康熙,以此打击对头八爷党,给老十一个狠狠的教训。然而,他更清楚,凭着老十在康熙心中的宠爱,以及皇室对丑闻的厌恶,此事极有可能会被悄无声息地压下。而他作为上报者,反而会遭到康熙的猜忌,被怀疑有借机争储、暗斗兄弟之心。在夺嫡关键时刻,这无疑是自毁长城。
一番权衡利弊后,胤禛做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决定——将此事压下。他严令内务府所有人,不准上奏真相,更不准私下散播任何谣言。他选择用这种方式,维护皇室的体面,也避免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胤禛并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却意外地将老十七胤礼拉入了自身的阵营。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老十七很快就从一些渠道得知了母亲自尽的内情,甚至也得知了胤禛为压下此事所下的命令。在老十七的心里,无论胤禛当时下令压下此事是出于何种目的,但对已然含恨自尽的母亲,以及对他这个无助的儿子而言,胤禛的行为,都无疑是一种维护和恩情。
于是,老十七便决定当面向胤禛道谢。胤禛一见到老十七,立马也猜出了他的来意。所以,没等老十七开口,胤禛就主动宽慰他,语重心长地说:“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不明白比明白好,从今以后我会像对老十三那样对待你。”
胤禛的这番话,无疑是给了老十七巨大的慰藉和承诺。那天,老十七忍不住地泪流满面,随即,他便毅然决然地加入了胤禛的阵营。
至于老十七为何会做出如此果断的决定,仅仅是出于对胤禛的感恩吗?在二月河的原著中虽并未提及,但其中的缘由倒也不难分析。章佳氏吞金自尽后,老十七与老十之间,以及与背后支持老十的八爷党,算是彻底结下了不解之仇。在这种情况下,一旦八爷党夺嫡成功,别说老十七再难向老十复仇,甚至还会遭到老十乃至八爷党的嘲讽与打压,前途堪忧。
由此看来,无论是为了今后在朝中的生存,还是为了替含恨而逝的母亲复仇,原本只想当一位富贵王爷的老十七,都必须对八爷党的夺嫡大计进行阻击,而这就需要进行站队。依据当时的朝局,能够有效阻击八爷夺嫡的,无非是老四胤禛和老十四胤禵。然而,老十四虽然看似与老八并非一条心,但实际上与八爷党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因此,老十七借着感恩的名头,顺势倒向胤禛的阵营,无疑是当时最为明智且最符合他利益的最佳选择。
而老十七加入胤禛阵营之后,也确实为胤禛夺嫡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绝非电视剧中那般可有可无。
“死鹰事件”发生后,康熙重病卧床,夺嫡之争已进入最后关头。为了提高胤禛夺嫡的胜算,老十七散尽了全部家财,利用自己与西山锐健营管带之间的亲戚关系,成功掌握了西山锐健营的兵权。这支精锐部队在关键时刻,将成为胤禛登基的重要保障。同时,在二月河的原著中,畅春园那晚,老十三胤祥之所以能顺利夺回丰台大营的兵权,其中也有老十七在暗中协调的身影。
正因如此,老十七胤礼在胤禛的心中,俨然就是仅次于老十三胤祥的存在。他不仅可靠,更有着绝对的忠诚和能力。而这,也就是畅春园那晚,雍正——新登基的皇帝——会安排老十七去潜邸执行灭口任务的真正原因。因为在众多兄弟中,除了十三阿哥外,雍正最信任的人,只有十七阿哥允礼。
回到雍正潜邸的书房,紧张的气氛已达顶点。邬思道焦急的眼神和近乎哀求的语气,在雍正心中激起了一丝波澜。他看了看手中的怀表,又看了看邬思道那苍老而充满智慧的脸庞,心念电转。十七阿哥就在门外,那个他亲自挑选的“夺命判官”,正在等待一个决定生死的指令。
是让十七阿哥进来,彻底了断这段君臣间的隐秘过往,从此高枕无忧?还是听从邬思道的劝阻,暂时压下这份杀机,给予这位功勋卓著的谋士一个“半隐”的生路?
雍正的内心挣扎着。一方面,帝王的绝对掌控欲和对“污点”的清除是他根深蒂固的执念;另一方面,多年来邬思道的悉心辅佐,以及他提出的“半隐”方案,又确实在情感和现实考量上,为他提供了一个不那么血腥的解决方案。最重要的是,邬思道刚才表现出的“惧怕”,反而让他感到了一种掌控感。一个愿意放弃自由,终身受制于自己的谋士,其威胁程度远低于一个自由隐居的智者。
门外,十七阿哥允礼一身便装,隐匿在夜色之中。他那双平日里波澜不惊的眸子,此刻正紧盯着四爷府的大门,等待着一个决定他命运,也决定邬思道命运的信号。他知道,一旦那扇门为他打开,他将亲手斩断一段君臣间的隐秘过往,为他的四哥,为新的帝王,完成一次血腥的“净化”。
最终,那扇门
没有开。
雍正缓缓地收回目光,对邬思道说道:“先生所言,朕明白了。既如此,便依先生所请,半隐吧。”他没有解释十七阿哥为何前来,也没有追问邬思道阻止的深层原因。君臣之间,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即可。
邬思道长舒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终于逃过一劫。他深深地向雍正叩拜,老泪纵横。而门外的十七阿哥,在等待了许久之后,最终接到了张五哥传来的“旨意”:皇上已安歇,十七爷请回。他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去,将那份未能完成的任务,和所有涌上心头的复杂情绪,深埋心底。
那一夜,门未开,杀机隐退。邬思道得以全身而退,十七阿哥的刀未曾出鞘。这并非因为雍正心慈手软,而是因为在理性与情感的博弈中,邬思道用他超凡的智慧,为自己争取到了那万分之一的生机,也因为雍正看到了“半隐”这种更符合帝王掌控欲的选择。
余味与回响:历史的尘埃与人性的光影
二十年后,大清盛世,雍正帝勤政爱民,开创了“康乾盛世”的序幕。十七阿哥允礼,被封为果郡王,备受恩宠,成为清朝著名的贤王,深得雍正信任。他时常独自漫步在王府的后花园,望着池塘中摇曳的荷花,思绪却总会不经意间飘回那个风雨如晦的冬夜。
他知道,如果那扇门为他打开,他将亲手斩断一段君臣间的隐秘过往。但最终,那扇门没有开,他手中的匕首也未曾出鞘。每每想起,允礼都会轻叹一声,他不知道那扇门没开,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或许,正是那份未能完成的“灭口”任务,那份被雍正深埋心底的信任,让十七阿哥在日后的政治生涯中,始终保持着清醒和谨慎。他深知帝王心术的复杂,更懂得权力的无情。他用自己的智慧和忠诚,回报了雍正的信任,也让自己成为雍正朝不可或缺的臂膀。
而邬思道,则在李卫府中,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他虽然失去了自由,却保住了性命,得以安享晚年。他继续为李卫、田文镜等人出谋划策,但终究只是一个幕后高人,远离了紫禁城那波谲云诡的权力中心。
历史的尘埃已然落定,但那一夜的杀机,那一段被删减的隐情,却如同那池塘中的荷花,在岁月的深处,静静绽放,又缓缓凋零。它不仅仅揭示了雍正帝深沉的帝王心术,十七阿哥不为人知的忠诚与贡献,更展现了在波澜壮阔的中国现代史中,人性在权力、信任、复仇与生存之间所做的艰难抉择。
这回,你是否看懂了雍正与十七阿哥之间,那段隐藏在《雍正王朝》背后,被删减的深情与隐秘?这段故事告诉我们,历史的真相往往比电视剧更加曲折离奇,而人性的复杂,远非黑白分明的角色设定所能概括。每一段历史的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闻,值得我们去深思和探究。